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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【完結期】南半球的雪舞(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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秀賢的目光至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辛貝的臉,唱罷,餐廳響起熱烈的掌聲。他走到辛貝跟前,伸手想要拭去辛貝臉上的淚痕,卻被那種刺骨的冰涼嚇了一跳,“臉色怎麽這麽差?”

辛貝握住秀賢的手,覺得他的手很溫暖很幹燥,殊不知是她自己的手太過冰冷,“我們現在走吧!”

“可是你什麽都沒吃啊!”秀賢擔憂地將辛貝冰冷的手握在手心裏。

“我不餓,一點也不餓。我們滑雪場吧。你說過,你要帶我去南半球看雪。現在,我們還什麽雪都沒有看到。”辛貝急切地拉著秀賢往外走。

卓越山滑雪場離皇後鎮很近,可是地形很險峻,極富挑戰性。辛貝的運動細胞很差,而且沒有學過滑雪,卻執意要進入滑雪場。

極會滑雪的PD看到這樣的地形也面露憂色,“Baby,初學者最好換一個挑戰性低一點的滑雪場”。

“沒關系的。”辛貝堅定地搖搖頭,“大不了摔幾跤啦,雪地那麽軟,不會疼的。”

辛貝的話逗得大家哈哈笑,可是Nuna是越發地著急“Baby,你的腰部還沒完全好,還是不要做這麽劇烈的運動。不如換個滑雪場吧!”

“腰傷?”眾人緊張。秀賢更是擔憂地望著辛貝。

“我沒事的!我已經好了。”辛貝瞪了一眼Nuna,便拉起秀賢的手跑去買票。

穿著紅色滑雪服的秀賢蹲在地上替辛貝穿滑雪鞋,他細致地將雪鞋上的搭扣解開,掰開舌頭,讓鞋口完全展開。辛貝默默地看著,然後扶著秀賢的手,腳尖朝下,緩慢地穿進雪鞋中。辛貝不喜歡運動,很少去滑雪場,偶然去的幾次滑雪場,都是安諾替他穿的。那時候,她是那麽理所當然地伸著腳,叫嚷著“小安子,穿鞋!”可是如今,她卻不忍心看到秀賢為她穿鞋子,甚至不願意讓他看到自己的腳。眼睛變得模糊而酸澀。

“我自己來吧!”辛貝縮了縮腳,不敢直視秀賢的目光,自己蹲下身子,自己將雪鞋上所有的搭扣扣上。其實她根本連站都站不穩,一起身,便差點滑到。幸好秀賢及時扶住了她,她似乎有些懊惱,輕輕地甩掉秀賢的手,也不看秀賢,獨自向雪場走去。

秀賢不懂辛貝為什麽突然這樣,只是默默地尾隨著她。白雪皚皚的雪場,此時,對辛貝來講,宛如懸崖峭壁,每走一步,都那麽艱難。她戰戰巍巍地跌倒在平緩的雪地上,秀賢忙跑過來扶她,卻被她一把甩掉。

秀賢為辛貝的突如其來的情緒感到莫名其妙,但他仍然保持冷靜,低沈地問,“你到底怎麽了?”他試圖掰起辛貝低下的頭,卻被她淚眼婆娑的樣子嚇了一跳,頓時變得著急起來,“哪裏疼嗎?是不是摔倒哪裏了?”

“沒有沒有。”辛貝抹了一把眼淚,“我還可以滑!”她固執地推開秀賢,強忍著腰椎刺骨的疼痛,起身朝高坡的地方走去。

“貝兒啊,很危險!”秀賢的話聲還沒斷,辛貝就從滑坡上滾下去。

秀賢穿著雙板滑雪鞋,健步如飛,連走帶滑,來到辛貝身邊。VJ完全跟不上。而辛貝正躺在低窪的雪裏,一動不動,原來已經昏迷不醒。嚇得秀賢臉色煞白。他手忙腳亂地脫掉辛貝的滑雪鞋,又拆掉自己的滑雪板,抱起辛貝,腳步一深一淺地朝出口跑去。而辛貝似乎還有一點點意識,世界變得那麽安靜,仿佛只剩下秀賢的喘息聲。

醒來時,辛貝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,消毒水的味道刺入鼻腔,而手背上還紮著掛點滴的針,不是病房,又是哪裏。病房裏沒有其他人,門也緊關著,安靜地仿佛夢境一般。辛貝動了動身體,腰部疼得厲害,她堅持著坐起身子,只覺得頭暈目眩。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,不安地環顧四周,瞥見床頭櫃上放著熟悉的“我結”任務卡片和一枚黃金戒指,就是她給秀賢的那一枚,因為尺寸大了一碼,被她細細地用一種金線在貼著指腹的地方纏了一層金線。

辛貝顫抖著手打開任務卡,又驚恐地丟開,慌裏慌張地下了床,跑出幾步,發現手上還紮著針,急急忙忙地摘掉。病房外的Nuna和PD正在低聲講話,驚楞地看著匆忙跑出來的辛貝,情緒激動問他們:“歐巴在哪裏?”

“他剛剛才離開……”Nuna的話還沒說完,辛貝就跌跌撞撞地狂奔起來,她四處張望著穿過走廊,一直跑到戶外。

原來,天色已經很黑了,外面下著雪,溫度很低很低。

而辛貝全然不顧寒冷,只顧四處張望著,卻不見秀賢的身影,眼淚嘩嘩地落下來,她大聲地喊著“歐巴,歐巴,歐巴……”她站在雪中,任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自己的臉頰上、睫毛上、嘴唇上,又慢慢融化成大滴大滴的水, “你在哪裏?金秀賢XI。你在哪裏?”她痛哭著蹲在冰天雪地裏。

“是我。”在她撕心裂肺的哭聲中,低沈的聲音從頭頂傳來。

辛貝擡頭,秀賢站在他面前,將一把黑色的傘打在她頭上,“為什麽這樣跑出來?”

辛貝迅速地起身,用力抱住秀賢,喜極而泣。秀賢原本一只手拿著一大袋食物,一只手又打著傘,此時,全都放掉,遲疑著擁住辛貝單薄而冰涼的身體。這時,Nuna和節目組姍姍來遲,大家都驚愕不已地楞在原地,看著雪地裏相擁的人。

“我以為你真的離開了,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,我以為你連最後道別的機會都不肯給我。”辛貝又哭又笑,“對不起,歐巴,對不起……”

“好了,不要說話了。我明白。”秀賢撫摸著她潮濕的後腦勺。“我明白。”他的聲音變得哽咽。

回到溫暖的室內,辛貝換了一件幹凈的病服,虛弱地靠在病床上。

秀賢已經把剛剛買好的食物擺在床桌上。與此同時,節目進入正常拍攝。原來他是去買飯了,是為了錄制節目,所以他親自去了。

辛貝的肚子很空,卻一點胃口也沒有,只是眼巴巴地望著眼前的米飯。

“好不容易才找到中國餐廳,特地買了很清淡的菜,不要辜負我的苦心。”秀賢拿起勺子遞到辛貝跟前。

辛貝抿了抿泛白的嘴唇,接過勺子,舀起一口米飯強忍著惡心,塞進嘴裏,嚼了幾下,還未吞進,卻巴巴地吐出來了,她覺得渾身難受,孩子氣地哭道,“歐巴,我很餓,可是我一口都吃不下。”

“好好好,”秀賢坐到她身邊,攬住她的肩膀,輕輕撫摸著,“慢慢吃,我陪你吃,好不好?”

辛貝吸溜著鼻子,開始剝蝦,“歐巴。”她剝完一只,送到他的嘴邊,看著秀賢親口咬下,她笑意吟吟地又低頭繼續剝,嘴裏念念有詞,“我想穿情侶裝,戴情侶戒,想一起看愛情文藝片,想一邊泡溫泉一邊喝紅酒,想一起跳華爾茲,想聽你給我唱情歌。”她擡起頭,眼淚胡亂流了一臉,又將一只剝得傷痕累累的蝦遞到秀賢嘴邊。

辛貝的聲音似乎很歡快,秀賢卻覺得十分淒涼,他凝視辛貝明朗的笑臉,嚼著鮮嫩的蝦肉,竟覺得十分苦澀。

PD指示離別時間到了時,秀賢便從床頭櫃上拿起那張離別任務卡片和那枚黃金戒指。辛貝盯著卡片和戒指,兀自笑道,“我真傻,剛剛連攝影機都沒開,我怎麽會以為,一切就結束了呢!節目應該有始有終的嘛!”

“嗯。”秀賢的聲音有些哽咽。

辛貝吸溜著鼻子,從秀賢手上接過那枚黃金戒指,又拿起秀賢的手,重新戴在他的無名指上,“歐巴,原諒我的自私,我想你記得我們曾經在一起過。”

秀賢的眼睛火辣辣了地痛,忍不住捂住雙眼。離別時刻終於要到了,過了今晚,他和辛貝就不再有任何關系了。

對於節目組來說,這是一次最最荒唐的錄制;對粉絲來說,這將是一期最刻骨銘心的節目。

小黑屋:

結束語

金:(淡淡地微笑)記得你說過,雪,冰清玉潔的,你一生都不會看厭。帶你來南半球,就是想帶你好好看一場純白的飄雪。對不起,卻讓你在黑夜中,淋得渾身發抖。(眼淚滑落,淒然而笑)這輩子還是提前結束了,希望你的身體快點好起來,病怏怏的不適合你。(聲音哽咽,捂住嘴,痛哭不已。)

陳:(淚流滿面)原本說好的,要把兩天當一輩子過,可是這輩子就要提前結束了。歐巴,秀賢歐巴,和你在一起,將會是我這一生最快樂的回憶,希望你一輩子都能幸福。(努力地擠出笑容,笑得比哭還難看)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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